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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
咽喉不太舒服其实已经有几年了。
我会以为这是常见的城市病，在并没有严重干扰生活的情况下看病总不会是一个必选项--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最近觉得其实应该好好了解它，治疗它。医院。上周末去了一次，因为医保卡密码忘记，没看成。所以这周又去。
症状很好描述，我给医生说我早上醒来总是觉得喉咙不清爽感觉似乎是咽炎。医生让我张开嘴看看，又照了照耳朵，准备给我开咽喉炎的药。我说上次我也来过，另一个医生给我开了鼻咽喉镜，不过后来我没做。医生说做一下也当然是会更清楚更全面，看你要不要做了。我想了一下觉得，这种长期的不适感确实值得一个全面细致的检查。于是医生开了鼻咽喉镜的单子，我去缴费等待。
医院的鼻咽喉科，除了我之外几乎所有排队等待的病患都是年幼的儿童。每个儿童都是好几个大人带着。以至于虽然看起来队伍很长等待的人很多，其实等待并不漫长。
不管是问诊室还是检验室，都热闹得像幼儿园。除了小孩，还有背着画笔和画板在推销的年轻人。是那种画了之后很容易擦掉的产品，也不用担心画在衣服上或者皮肤上。她扎着马尾带着鸭舌帽，给每一个小家庭挨个推销。
我在手机上查询鼻咽喉镜痛不痛苦，想快速了解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我走进检验室，一个阿姨一边打着私人电话一边用长嘴喷雾在我的鼻子里喷了麻药，就好像我在买水果时一边跟旁人拉家常一般漫不经心帮捡拾的店老板一样。我问她现那我现在应该....?她拿着电话做了个夸张的嘴型告诉我在外面等一等。
我慢慢感到嘴唇有轻微的麻痹，这种感觉范围扩大，但始终非常轻微。
我像等待面发酵一样等待麻醉扩散的时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检查会开始。
医生来了，他说很容易的，不会有什么很不适的感觉。管子很细，几岁的小娃娃都可以做。之后管子从我的鼻子进去，一点一点探到了咽喉。麻药药效刚刚好，恰到好处地让鼻子不那么敏感。
结果是发现有存在会厌囊肿。并不算很大的一个。医生说看上去一两公分。（之后我在网上找其他医生看，说是10mm左右）。医生告诉我应当做一个手术把它摘除。
“是很小的手术……很常见的……恢复也很快……要全麻”医生说的就像是饭后散步一样寻常。
好多陌生的词汇。
然后我开始真正设身处地地想象自己在手术台上，之后在病床上。想到自己工作里没做完的方案、没考过的科目二，想到生活本身会在哪里被打断，在哪里被打断最合适。全麻是什么样的感觉，谁会在我做完手术后拍我的脸把我叫醒，手术会不会在颈部留疤……
好大一个工程。
不过好在这是一个良性的囊肿，它可以等我准备好再接受处理，可能它等待自己被发现就已经等了一两年。而我平时感受到的咽部不适更多的可能是咽炎本身而不是它。因为它虽然不是太小，但也不是很大。
回到家，我看了半集毒师睡了个并不踏实的午觉，然后开始在春雨医生上各种询问。最后决定一边治疗咽炎一边接受这个设定，再等一个不那么忙的时间把手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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